对我来讲,科幻是一种思维体操,有趣也很有意义。工程类学习,多年以后,具体细节模糊了,留存下的多是专业的方法和思维。这样的专业或套路思维是会束缚创造性的。人若没有幻想,那人类的进步必将缓慢许多。有了科幻,我能感觉到,虽然额头白发不少,但我的心仍然是年轻的,因为我能象童年时一样好奇,敢想。年轻就是资本,但年轻不仅仅是生理年龄,因为有些年轻人活着,却已是暮气沉沉,怎堪大用!
现在我们讲中国梦,中国时代。这个时代的到来需要我们科学界、工程界积极行动起来,不仅仅是闷头赶工作,还应该飞翔起来,跨越高山和大海,扫荡人类文明进步的障碍。
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我们目前的时代是颇为“可憎”的时代,是“矿石燃料为基础的商业驱动的经济时代”,说白了,人类,也只有人类,在想办法挖掘出古生物的遗体,燃烧之,欢庆之。再者,地球上也只有人类,发动过多次世界规模的自相残杀。这是个很沉重话题:科技发展是否会导致人类的毁灭?
换个角度来问:人类文明应该怎样演化才能消除痼疾,进入新的光明的未来?
这是我当年写《地球母亲的节日》时内心思索的问题。当时还不到30岁,见解肯定很浅陋,但我相信我思索的问题是重大的,值得探讨的。
记得一次学术大会后,我在飞机上写下:
适别群英会,
高飞平山川。
何人共携手,
雄起不负天!
这个“平”字是我盯着飞机窗外的景致时怦然而出的。平地上的树木,房屋,山川,险阻,当我们高飞云端时简直如同一张画了画的纸。
如今我已经成为中科院的一员。我鼓励我的团队说,中科院是国家队,我们团队必须做好先进制造的国家队,国家队的特种部队,国家特种部队的先遣队。如果我们中科院的科研工作者不敢为天下先,中国成为世界最强国的希望何在呢?
而敢为天下先的一个前提,就是敢于幻想并积极行动。
我有一件事情坚持得不错,那就是,经常放飞梦想,有所感就随笔记下来。我的科研笔记记录了二十多册了,有一个共同的名字—“走向理想”。一些想法,最初提出时,许多人会不以为然甚至嘲笑你,但如果你能坚持下来,即使一步步很慢很艰难也会有所成就。我的智能能量场制造的梦想就是这样的。
我生长于河南农村,小时候,大姐是生产队的果树技术员。小时候一个幸福的回忆是跟着姐姐吃园中的大桃子和大苹果。大概那时就想:我长大了要象长桃子和苹果一样造出世界上的各种东西!
后来我上了中国科大的精密机械系,繁琐的加工工艺引发我的叛逆。我的内心大声喊:这样复杂的制造不是我想要的,我要象长苹果一样造出各种东西!于是小时的梦想变成了智能能量场制造这一学术方向。很多保守的人评论说我的研究方向太玄太虚太复杂。其实对我来讲,那就是小时候令我眼馋的枝头的苹果,真实、朴素又美好!
我有幸到中国航天系统工作,后来出国留学,如今又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。在中科院的研究所很高兴与这么多年轻人在一起。真诚地希望年轻科研工作者能够多多放飞梦想,早日让中国梦成为世界敬仰效仿的梦。因此,我很想为科普科幻多做些什么。中科院提倡加强科普工作,我自告奋勇,投入中科院宁波工研院的科普组织工作。很惭愧,忙于我本人团队—激光与智能能量场制造团队—的一系列项目申报等所谓的“大事情”,一直没认真为科普工作做多少实在的事情。与先进制造所王丽雅老师讨论时想到,为什么不将我的科幻作品连载呢?
我1998年出版的科幻小说如今看来仍然有很多新意。小说的第一页实际上预言了i-PAD,书的很多内容对智能能量场制造是很好的科普,对航天精神是很好的弘扬。最近三维打印制造火热,实际上我小说中对此早就有更深刻的演绎。书中预言了南海航天城,如今快要建成应用了。其实,这部小说汇集了大量我个人的发明设想,有心的读者会体会到的,只是作为科幻小说对普通公众来说太“硬”了些,希望工程科研人员不会觉得太枯燥。
这部小说硬伤很多,但如今保持原味,将原稿中的歌词部分根据近年来的更正做了修订,其它基本未动。然后计划以连载形式在中科院网络系统向广大网友发布。
有时间或许我会推出新的科幻作品,其中一个是《小豆豆儿小点点儿奇遇记》,将现代工程方法以科幻的形式以儿童的视角加以演绎,目前完成大部,归国后工作一忙耽搁了些。
科普是科学工作者对社会应尽的责任和义务。希望更多的科技工作者,尤其是年轻的科技工作者投入到科普科幻创作中来。
张文武
2013年5月10日
于中科院宁波工业技术研究院办公室B419